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梅艳芳《女人花》
我的心中开放着两朵璀璨的花——外婆和妈妈,她们就是两朵娇艳的女人花。
盛开在键盘上的女人花——外婆
“你外婆年轻时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大外婆告诉我。这一点,我是相信的。虽然无情的岁月已在外婆脸上烙下了道道皱纹,但当外婆唱起歌弹起琴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依然是一位美丽如花的少女。
外婆和她的姐姐们曾被人们称为“三朵金花”,而外婆是最美丽的一朵。她喜欢跳舞喜欢唱歌喜欢弹琴,曾把热情洋溢的青春洒在黑白相间的风琴上。也许这样的“白雪公主”应有心仪的“白马王子”与她共谱爱情的乐章,可外婆没有,她和外公之间没有任何浪漫的曲子可弹。十八岁的外婆便早早结束了脚尖上舞动的青春和键盘上跳动的年华,开始了披星戴月的农妇生活。
原以为美丽的故事到此便会戛然而止,但美丽的外婆把普普通通的人间烟火演绎成了另一种美丽。外婆进了一所学校当音乐老师,她成功地处理好繁琐的家务和繁重的工作的矛盾,每天风风火火地奔波于学校和家庭之间,忙得不亦乐乎。她可以一边唱着《草原之夜》一边摇着妈妈的小摇篮,一边哄着顽皮的舅舅一边备课。在把岁月重新放飞在美好旋律的外婆创作出了她一生最出色的作品——舅舅和妈妈。
现在的外婆日子过得平静而悠闲,闲暇时弹一弹电子琴,或唱一两首老歌,虽不能再续少女时代的梦想,却也能重温遗留在廊桥上的旧梦。她没有了年少时的浪漫,没有了青春时的忙碌,整个身心都扑在我身上。电话中的叮咛、分别时的招手,在我心中都能绽开出一片暖意。外婆为了双休日备置一桌我爱吃的好菜,平时连豆腐卜页也舍不得吃;为了给我买一件衣服,血压很高的她可以奔波一下午都不喊累。外婆很少提及自己美丽的过去,她总是默默地奉献,默默的爱着我。只有从大外婆二外婆的闲谈中,她那些旧日美丽的碎片才能飞到我的耳边,我也才能嗅到那淡淡的芬芳……
女人的美丽又在无私的奉献中慢慢地流淌下来,滋润出新的女人花。
遗落在尘世的女人花——妈妈
偶尔打开抽屉,看到落满灰尘的日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那是妈妈少女时代的日记本,它记载着妈妈精彩如花的青葱岁月。从这一本本精美的日记本里我窥见了妈妈的青春是那样的如花般精彩。
在妈妈的同学录上,我才知道妈妈有一个曼妙的外号——波斯猫。那天中午吃饭时,我喊了一声“波斯猫!”妈妈猛的转过头,眼睛里充满了无限的柔情,如一汪春水一般。“你叫我什么?”妈妈轻轻地问。“波——斯——猫——”我一字一顿地说。妈妈的脸上绽出了淡淡的红晕,她笑得那么开心,眼睛里也似乎荡漾着浓浓的笑意,那笑声如清泉流过石头般甜畅,如清风抚过琴弦般通灵,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轻快。在我的追问下,妈妈终于含羞地说出了缘由:妈妈上学睡午觉时,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大大的眼睛,如芭比娃娃一样漂亮,这一下子吸引住了她的同桌,便送给她“波斯猫”这个雅号。p分页标题e
几年前妈妈所在的工厂倒闭了,几经周折她才找到了现在的工作,在竞争激烈的保险行业里妈妈摸爬滚打,辛劳胼胝,终于带出了自己的团队,并且获得了业务主管的职务。保险业内人士戏言:“能在这一行业坚持三年的是人杰,坚持五年的就可以称得上是‘人精’了。”而妈妈却已做了七年多,名副其实的是保险人中的精英,女人中的一朵璀璨的花。
生活的磨难使妈妈原本光滑的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这并不影响妈妈的美丽,因为她的美丽不仅来至于天生丽质,更来至于她对生活的热爱。妈妈可以和她的女友们举行一个热闹无比的party,也可以在冬天的夜晚突发奇想地去西转盘散步。妈妈把我的家打扮得像一幅完美的图画,无论哪一个细微的角落都不会放任其逍遥“法”外。阳台上,总摆放几盆妈妈精心侍弄的花,一到花期,便热闹非凡,正如妈妈的笑脸。妈妈喜欢看电视剧,她会为剧中人物地命运而喜怒哀乐;妈妈喜欢晚上躺在床上看看书,偶尔也在电脑里玩玩游戏。而更多的时间则是走街串巷起早贪黑地发展她的业务。我总觉得这样的烟火生活与妈妈太不相配了,因为年轻时的妈妈曾被人们夸为“天仙”。妈妈也有一本本日记本,那里应该有她许多的梦吧!可现在的烟火生活能使她的梦如愿吗?
席慕蓉说:“每一个母亲都曾是一个仙女,只不过为了家庭而藏起了飞向天宫的翅膀。”我真想有一天能为妈妈找回那对翅膀,让妈妈重新拥有梦想,放飞梦想,实现梦想!
无论是盛开在键盘之上的女人花,或是遗落在尘世的女人花,这些在我心头开放的女人花都一样如水柔韧,如石刚毅,如雪温情,如溪清亮。
美哉,女人花!
后记:我很欣赏女人的故事,我也很喜欢写女人的故事。曾经写过一篇习作《红颜》(发表于《青少年日记》2005年第八期上),写的是历史上几个有争议的女子;而现在我要写的却是我身边的女子,平凡却美丽的女子,虽然饱食人间烟火,但依然超凡脱俗,依然是一朵朵灿烂的女人花,因为她们活出了自己的天空,活出了自己的精彩。